第四章 鬥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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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2-23 17:16:39.0 字數：2022
一路上又買了些蓮藕和巧餑餑，巧餑餑是用面粉捏成兔子、小豬、蓮藕等形狀，放進鐵鍋裏烙熟後，取出晾幹，呈淡淡的黃色，表面有層香香的脆殼。再用紅線加了稭草支撐著串起來，下頭綴上一點彩色穗子，一般十幾個串成一串，讓孩子掛在頭頸裏，送一包辣椒或鹽糖，吃的時候根據口味自己蘸著食用。蓮姐兒選個桃子形的，欲掛在玉哥兒頸間，玉哥兒躲開了，嫌熱，蓮姐兒就自己喜滋滋地掛在胸前，因為據說戴了巧餑餑，孩子會變得心靈手巧，因此蓮姐兒不怕熱，先討個比賽前的口彩。
兜了一大圈，在賣小吃的攤子前坐下，雲蘿娘子和蓮姐兒要了兩碗酸辣涼粉、一大碗鴨肉什錦湯，一籠鮮肉湯包，再加一碗雞汁餛飩是給玉哥兒的。天氣熱，就不進酒樓用飯了，在酒肆夾道間，古桐大樹的陰影下，坐著木板條凳，吹著徐徐清風，吃著路邊小攤，也別有風味。
一時用罷晚飯，雲蘿娘子和蓮姐兒慢步往墨林館方向走去，玉哥兒手持一只鮮艷欲滴的新荷，服飾鮮亮嶄新，拿著剛買的玩偶在前面，高高興興地揮舞著，就像個可愛的玉磨喝樂蹦蹦跳跳地行走著。
墨林館的院子內，已經擺起案幾，上供奉著鮮果、白藕、巧果等物，兩個龍紋青花瓷瓶內，束紅紙，插鮮花，花前是一個古香古色的三足雙耳銅香爐，燃燒著三支香，已經燃了一半，冒出裊裊輕煙，馨香無比。雲蘿娘子只消一聞，就笑著對蓮姐兒道：“是咱們尋香閣的供月紫檀香。”
蓮姐兒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東張西望看了幾眼，道：“那邊彩臺搭好了，我去看看。”
雲蘿娘子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果然院子東邊用彩錦和木板臨時搭個彩臺，約五米寬窄，高出地面一米左右，臺上鋪著紅地毯，擺著七張小案臺。許多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手提籃子或錦盒，正聚集在臺前，中間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拿著一張紅紙，一一喊著姓氏和地址在發號。原來報名參加鬥巧賽的姑娘，要從她那裏領取自己的號碼，然後貼在參賽作品上，一起放在桌子上，供大家評選。蓮姐兒也擠過去報了姓名，不一會兒拿著號碼回來了，她是二十八號。
學堂的游廊下，擺放著十幾張小桌子，參賽人員的家屬報上號碼，花幾文銀錢，就可以得到一個位子，一壺茉莉花茶和一碟點心。蘭妞兒和幾個姑娘早就趕來選好了靠前的位置，看見雲蘿娘子過來，連忙招手示意，將她讓到中間位置。她們也買了兩個陶瓷摩喝樂，幾串巧餑餑和一堆瓜子花生，爭搶著拿出來逗玉哥兒。
學堂內今天布置得也頗有節日氣氛，游廊邊花草修理得整齊幹凈，窗欞上和門簾上都貼著花鳥瓜果的剪紙，廊上也掛著造型有月季、菊花、玉蘭、玉簪等花卉形狀的巧燈。因是女孩子們鬥巧，所以來賓大多是女子，就連主持人，也是李府尹夫人親自擔任。姑娘們個個都是精心打扮而來，花枝招展，容光煥發，一時間院子裏衣香鬢影，花團錦簇，就連吹過的風都帶著脂粉香氣。
酉時一到，有李夫人帶領七七四十九位參賽眾女在院中對月拜祭，七次跪拜後，再七人一組，輪流上前敬香，每人口中默默禱祝，各自在心中向月乞巧、乞壽、乞姻緣等。雲蘿娘子註視著蓮姐兒，見她磕頭時頗為不願，上前拜祭也不像身邊其他女孩子那樣，口中念念有詞，神情專註，而是瞪著雙眼，神色不耐，不禁暗暗好笑。
好容易拜祭迎仙儀式結束，李夫人宣布鬥巧賽開始，先前發號的那名婦人讓參賽者排好隊，仍是七個一組，到彩臺上對月穿線。
彩臺上七個小案幾，每個案幾上是一個鋪著紅布的托盤，內放著七根金針，一團彩線。姑娘們要先從線團中找到線頭，再將彩線穿過七根金針，彩臺上只有四周掛著宮燈，光線極暗，要想看清針孔，就要舉起金針，對月觀望，所以叫對月穿針。彩臺兩側站著兩名婦人，是計算時間和監督參賽者的，七人裏第一個穿好七根金針者，就是第一個項目的優勝者。
眾人翹首觀看，拍手叫好中，前三組的二十一位姑娘已經登過臺了，第四組輪到蓮姐兒，她在七人中最後一個上臺，身姿婀娜，亭亭玉立，著一件粉色銀線繡百蝶度花長裙，腰間用紫色雲緞在身後打個蝴蝶結，更顯得楚腰纖纖，不勝一握。臺下眾人不由自主將目光投向她，各在心中暗讚。
蓮姐兒不睬眾人目光，她豎著耳朵等著一聲令下後，迅速拿起線團，略微一看，就找出線頭，再用左手撚起一根金針，對著月光，將絲線輕輕穿過針。如此穿過七根金針後，右手微微一抖，線團散開，不慌不忙地將絲線拉直，整整齊齊的理成七段，同金針一起擺放在托盤中。所謂對月穿針容易，迎風理線萬難，蓮姐兒輕輕巧巧地就將亂成一團的彩線理順擺好，足見雙手靈活，而這一串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擺好絲線，其餘六位姑娘還在對著月光尋找針孔呢！
臺下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有反應快的，立刻拍手叫好，蘭妞兒更是站起來大力鼓掌，雲蘿娘子也拿著玉哥的小手，一起拍手助威。
第一項比賽的七個優勝者，都可以得到一盒南京城有名的胭脂鋪子嫣然堂的一盒玉女桃花粉和墨林館提供的一本精裝版《女兒經》。穿針比賽結束，中場休息時，主持人讓參賽者自行將巧果兒和制作的繡品等擺在室內臺子上，接著是以物評選。蓮姐兒進屋擺好東西後，笑瞇瞇的拿著勝利品過來，喝了一口茶，將蘭妞兒的巧餑餑拆開蘸著辣椒汁吃了兩個，道：“晚上嫌熱，沒多要一籠湯包，這會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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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又買了些蓮藕和巧餑餑，巧餑餑是用面粉捏成兔子、小豬、蓮藕等形狀，放進鐵鍋裏烙熟後，取出晾幹，呈淡淡的黃色，表面有層香香的脆殼。再用紅線加了稭草支撐著串起來，下頭綴上一點彩色穗子，一般十幾個串成一串，讓孩子掛在頭頸裏，送一包辣椒或鹽糖，吃的時候根據口味自己蘸著食用。蓮姐兒選個桃子形的，欲掛在玉哥兒頸間，玉哥兒躲開了，嫌熱，蓮姐兒就自己喜滋滋地掛在胸前，因為據說戴了巧餑餑，孩子會變得心靈手巧，因此蓮姐兒不怕熱，先討個比賽前的口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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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用罷晚飯，雲蘿娘子和蓮姐兒慢步往墨林館方向走去，玉哥兒手持一只鮮艷欲滴的新荷，服飾鮮亮嶄新，拿著剛買的玩偶在前面，高高興興地揮舞著，就像個可愛的玉磨喝樂蹦蹦跳跳地行走著。
墨林館的院子內，已經擺起案幾，上供奉著鮮果、白藕、巧果等物，兩個龍紋青花瓷瓶內，束紅紙，插鮮花，花前是一個古香古色的三足雙耳銅香爐，燃燒著三支香，已經燃了一半，冒出裊裊輕煙，馨香無比。雲蘿娘子只消一聞，就笑著對蓮姐兒道：“是咱們尋香閣的供月紫檀香。”
蓮姐兒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東張西望看了幾眼，道：“那邊彩臺搭好了，我去看看。”
雲蘿娘子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果然院子東邊用彩錦和木板臨時搭個彩臺，約五米寬窄，高出地面一米左右，臺上鋪著紅地毯，擺著七張小案臺。許多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手提籃子或錦盒，正聚集在臺前，中間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拿著一張紅紙，一一喊著姓氏和地址在發號。原來報名參加鬥巧賽的姑娘，要從她那裏領取自己的號碼，然後貼在參賽作品上，一起放在桌子上，供大家評選。蓮姐兒也擠過去報了姓名，不一會兒拿著號碼回來了，她是二十八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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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一到，有李夫人帶領七七四十九位參賽眾女在院中對月拜祭，七次跪拜後，再七人一組，輪流上前敬香，每人口中默默禱祝，各自在心中向月乞巧、乞壽、乞姻緣等。雲蘿娘子註視著蓮姐兒，見她磕頭時頗為不願，上前拜祭也不像身邊其他女孩子那樣，口中念念有詞，神情專註，而是瞪著雙眼，神色不耐，不禁暗暗好笑。
好容易拜祭迎仙儀式結束，李夫人宣布鬥巧賽開始，先前發號的那名婦人讓參賽者排好隊，仍是七個一組，到彩臺上對月穿線。
彩臺上七個小案幾，每個案幾上是一個鋪著紅布的托盤，內放著七根金針，一團彩線。姑娘們要先從線團中找到線頭，再將彩線穿過七根金針，彩臺上只有四周掛著宮燈，光線極暗，要想看清針孔，就要舉起金針，對月觀望，所以叫對月穿針。彩臺兩側站著兩名婦人，是計算時間和監督參賽者的，七人裏第一個穿好七根金針者，就是第一個項目的優勝者。
眾人翹首觀看，拍手叫好中，前三組的二十一位姑娘已經登過臺了，第四組輪到蓮姐兒，她在七人中最後一個上臺，身姿婀娜，亭亭玉立，著一件粉色銀線繡百蝶度花長裙，腰間用紫色雲緞在身後打個蝴蝶結，更顯得楚腰纖纖，不勝一握。臺下眾人不由自主將目光投向她，各在心中暗讚。
蓮姐兒不睬眾人目光，她豎著耳朵等著一聲令下後，迅速拿起線團，略微一看，就找出線頭，再用左手撚起一根金針，對著月光，將絲線輕輕穿過針。如此穿過七根金針後，右手微微一抖，線團散開，不慌不忙地將絲線拉直，整整齊齊的理成七段，同金針一起擺放在托盤中。所謂對月穿針容易，迎風理線萬難，蓮姐兒輕輕巧巧地就將亂成一團的彩線理順擺好，足見雙手靈活，而這一串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擺好絲線，其餘六位姑娘還在對著月光尋找針孔呢！
臺下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有反應快的，立刻拍手叫好，蘭妞兒更是站起來大力鼓掌，雲蘿娘子也拿著玉哥的小手，一起拍手助威。
第一項比賽的七個優勝者，都可以得到一盒南京城有名的胭脂鋪子嫣然堂的一盒玉女桃花粉和墨林館提供的一本精裝版《女兒經》。穿針比賽結束，中場休息時，主持人讓參賽者自行將巧果兒和制作的繡品等擺在室內臺子上，接著是以物評選。蓮姐兒進屋擺好東西後，笑瞇瞇的拿著勝利品過來，喝了一口茶，將蘭妞兒的巧餑餑拆開蘸著辣椒汁吃了兩個，道：“晚上嫌熱，沒多要一籠湯包，這會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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